Wednesday, February 28, 2007

死谷行(2)--出发


Friday, Feb 23, 2007

一大早,H开着他的SUV来接我,10点来钟,我们装完车正式出发。H车上的GPS显示,从湾区到死谷460多迈,ETA七个半小时。5号高速公路两旁樱花盛开,有白色,浅粉和桃红,衬着碧绿的草坪,显得格外妖娆。一路上光影变换,景色迷人。我们在途经Tehachapi时,眼看着乌云沿着山峰越积越厚。开到峰顶时下起了冰雹,气温也只有30来度。开过山头,出了乌云区,一下就阳光明媚起来。回头看看乌云笼罩下渐远的山峰,不禁想起“翻云覆雨”这个词来,想想它引申出来的含义,觉得还挺形象的,自己偷偷乐了一会儿。

下午三点来钟,我们已经到了190,ETA也只剩下了一个多小时。因为我们没有事先买水,而在死谷hiking又需要大量水分的补充,我们停在了190上看到的第一个加油站,H负责加油,我去打听哪里有walmart或safeway。进了加油站的小店,店员很热心的告诉我从我们所在的加油站到死谷的路上可谓是一无所有了,只有返回10多迈,顺着178可以经过一个小城叫ridgecrest,只有那里才有walmart。到了ridgecrest也不必原路返回,可以顺着一直开到死谷,而且那边道路也比较直缓。我犹豫了一下,因为按我们原来的路线,我们是会经过Orlancha的,在我印象里,Diana的Wild Burro Rescue Farm应该在那里附近,但因为我没有确切地址,我也不敢确定。于是我顺便问了一下店员,问他知不知道有一个Wild Burro Farm,他说他知道一个Wild Burro Rescue Farm,而且就沿着178,在刚刚过了ridgecrest的地方。我大喜,心想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兴冲冲的跑出来让H开上了去ridgecrest的路。

我们的路线图

在walmart采购完,又顺便问了一下门口的老先生知不知道这么一个Wild Burro Farm,他说的地点和加油站的小伙子告诉我的一样。我正高兴呢,他突然问我是不是去那里收养小马驹的,我楞了一下,记得riverfront的确实提过牧场里有马,但是好像没有提过收养小马驹一说啊。我只能接着问他知不知道有一个中国人在那里作志愿工的,他说不太清楚。hmmm,这个好像又和riverfront在文章中所提不符啊,他说的小镇只要有什么事,都人皆尽知的。接着问老先生那里的owner是不是叫Diana,老先生说不清楚,又说他的朋友在那里工作,他告诉我他朋友的名字,和riverfront提到的一个都不相符。我越听越灰心,怎么听都不象是riverfront作义工的农场啊。出了walmart,有些闷闷不乐,H说别灰心,反正我们要路过那个农场,去看看再说,还说不准就是呢。

出了walmart顺着178又往前开了没几迈,看到路旁有一个大牌子,写着“野驴牧场”,我们停在路边,我探出头顺着路标望进去,里面很大一个牧场,门面也颇新,怎么看怎么和我心里想象的戴安娜牧场不吻合,H看看天色已逐渐暗了下去,说我们还是赶路吧。我想好吧,本来去牧场参观就属于旅行外计划,我也没有事先和riverfront联系过,也不知道他是否还在牧场,一切随缘吧!



顺着178一路向前开去,夕阳已经落下,远处的山峰连绵起伏,在淡淡的雾气中映着金色的晚霞,犹如美丽少女的光洁的侗体,薄纱轻披,若隐若现。死谷,我来了!

Tuesday, February 27, 2007

死谷行 (1) -- 序

死谷(Death Valley National Park)是我一直神往的地方,它长达140英里,拥有北美海拔最低点--Badwater,也是世界上最干旱和最热的地方之一。1913年死谷创造过曾经是世界最高气温的纪录--134华适度(57摄氏度)。死谷每年的水分蒸发率高达152英寸,而降水率却少于2英寸,我在park里只待了两天多,手指就已觉得严重缺水,摸在衣服上有沙沙的感觉。有意思的是死谷虽然在海平面以下,但我们今天所看到的死谷却从未与海水有过任何接触,它一直被山与海相隔。

死谷也是我唯一两个在加州还没光顾过的国家公园之一,这次行程后就只剩下一个Channel Islands了。除了想要走遍所有的国家公园,这次去死谷我还隐藏了一个小小的愿望,就是想亲眼看一下riverfront在天涯里描述的野驴救援组织的牧场以及见一下他本人。自从读了他在天涯的文章后,一直很钦佩他有这么大勇气一个人历时六个月从美国西海岸靠徒步搭车的方式横穿整个北美大陆来到纽约。同时看了他在戴安娜牧场作义务工生活的那一段很是感动。通过他的眼,让我也看到了平时不为人知的一个美国小角落。看到人心的纯洁,单纯和善良。在以前,觉得动物保护协会只是一个名字而已。在看到戴安娜一个女子以个人力量拯救出187头野驴,并在那样艰难的环境下维持牧场的运转,让人不得不产生敬佩之情。但是同行的H只是听我提起过riverfront的文章,并没有我这样的冲动,而我也说不出牧场具体的地址,所以他在听到我想顺道去看什么野驴拯救协会的牧场时,只是轻描淡写的来了一句,到时候看吧。

Tuesday, February 13, 2007

Snow Camping (5)

收拾好东西,天已经全黑了,时间其实还不到六点。因为实在是冷,我们两已经齐齐的钻在睡袋里了。太阳下山后气温骤降,我把羽绒服脱下包在脚部,剩下的三层衣服,两层裤子还有厚厚的hiking socks都在身上裹着。连手套,帽子,围脖也都一直戴着没敢脱。H从包里拿出两个hand warmer,扔给我,说用这个吧,挺管用的,能持续热7个小时。然后又拿出几个foot warmer,塞到我们的hiking boots里,说这样第二天早上我们穿鞋时就不会觉得冷了。

我们俩就这样跟僵尸似的直挺挺的躺在帐篷里,时间还早,没有什么睡意,就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也不知过了多久,悃意席卷上来,相继睡了过去。

半夜醒来,竟然热的在出汗。可能是睡袋的空间小,我裹的又紧,里面的温度一直在上升的缘故吧。索性起身,套上羽绒服,拉开帐篷拉链,来到雪地里。外面是一片银白色的世界,满天的繁星,密密麻麻,好像伸手就能抓下几颗似的。四周非常的安静,月光洒在如水的洁白雪地上,闪着点点银光,感觉犹如童话世界一般。我静静的享受着这份安宁,也不觉得寒冷。突然身后想起晰晰梭梭的声响,好像有什么东西从树丛中蹿过,吓的我一个激灵,刚才的那点浪漫劲全被恐惧给占据了,连忙钻回了帐篷。

回到帐篷里,H也醒着,问我怎么了?我说没什么,然后想了想,问他午餐肉的罐头是怎么处理的?他说就放在ziplock里,搁在帐篷外了。我大惊,说那有熊闻到了怎么办?会不会跑过来把我们的帐篷撕碎啊?他大笑,说熊都在冬眠呢,再说一般动物也不轻易袭击人类。我想想,这都快春天了,熊也快醒了,又饿了一个冬天,不出来找吃的才怪呢。他说没事,我的大折刀就在手边呢。除非你威胁到熊的生命,否则它们一般不会冒险的。好吧,自己安慰自己,不信也得信,罐头已经在外面,还能怎么样,放在帐篷里可能更危险吧。想想H毕竟以前是特种部队出身的,稍微打一打应该没有问题吧。自己给自己吃了一颗定心丸,又迷迷糊糊的睡去。

醒醒睡睡,睡睡醒醒,终于在凌晨五六点左右被冻醒,再也睡不着了。hand warmer也早已失效,靠着H的半边身体还算暖和,贴着帐篷的一边可就是冰冷的。有点黄色的想,下次得再找个人来,睡中间就不冷了。:P 外面天还没有大亮,在睡袋里躺了这么久,我的屁股都疼了。终于熬到快7点,又是H先起身去做早饭,昨天因为上山出了很多汗,加上山里又很干燥,我们带来的水几乎全部喝完了。H拿着雪锹到湖的中央去铲了几把干净的雪回来,架起炉子,将水袋里剩下不多的水到了点进去,然后再把雪一点点加进去融化。我问H为什么还要往锅里加水,而不是直接把雪放到炉子上去融化,他说那样雪会直接气化,而且会把锅子弄坏,所以要稍微加点水,然后把雪放在水里融比较好。他把第一壶烧开的水罐进我的water bottle里扔给我说,你先用它捂手吧。

早饭我们吃了剩下的最后一包方便面,还做了热汤,将带去的饼干也吃掉了。等收拾完,灌满水袋,天色已大亮。开始拆帐蓬,打包,准备下山。清晨的阳光穿过树林照射在积雪的湖面上,远处也阵阵穿来清脆的鸟鸣声,让我觉得神清气爽,加上刚吃过热汤热面,也不怎么冷。就踩着雪鞋,到湖面上转了一圈,留下一串到此一游的脚印。突然发现湖中间有个突起的东西,原来是一个snow cave,大概是以前来camping的人造的。我们兴冲冲的走过去看,在湖的中央,挖下去一个及膝深的坑,中间造了个半球形的snow cave,探头进去看,里面还挺宽敞的,大约能睡下四个人吧。snow cave里面没有雪,全结成冰了,我想,在冰下一定就是湖水了,不知这冰到底有多厚。问H造这样一个snow cave大概要花多长时间,他说怎么也要两,三个小时吧,不过这个地点选的不算太好,在湖的正中,四周没有什么挡风的,还好是从膝盖深的地方造起的,所以人平躺下风应该不会太大。真想亲眼目睹哟一下snow cave是怎么造起来的。

又随便转了一圈后,我们终于于上午十点正式开始下山,打道回府。回家第一件事?当然是美美的洗个热水澡然后再好好吃一顿了,估计是把所有消耗的卡路里补回来两倍都不止!

Monday, February 12, 2007

Snow Camping (4)

Lost了,怎么办?H指着一个方向说,我觉得heather lake应该就在这边不远的地方,要不我们就从这里走吧。我想想,觉得不太对,从出发到现在,也不过两个多钟头,以我们走走停停的速度,一个小时也就一迈 多一点,若是没走错,到这会儿最多也就走了一半多点的路吧,现在这种情况还搞不清是什么时候走岔的,应该不会离目的地太近。我比较怕死,所以不敢同意随着 他乱走,我们已经是off trail了,万一真要有什么事,救援队找起来也不方便啊,所以我要求顺着原路返回,直到找到路标为止。H想想也有道理,我们又开始打道往回走。

走 了一会儿,看到路边有一个大树桩,H说你在这歇着看包吧,我去找trail,然后再回来找你。说罢,他把他的大包往雪地中间一扔就走了。我把自己的背包从 肩上卸下放到树桩旁,企图将他的包从雪地中提起也放到树桩旁,试了一下,竟然没有提动,只能连拖带拽的给拖到树桩旁,想想也真难为H了,背这么重个包还要 给我做开路先锋。坐在树桩上一面歇着一面等待H归来,四周静静的,刚开始还能听见H雪鞋的沙沙声,没一会儿也就悄然无声了。一个人坐了会儿,冷了起来,又 将衣服一件件穿上,心里不禁有些着急,想H怎么还不回来,怕他出事,自己又不敢乱走,特别后悔没有买个walkie talkie什么的带着。

突 然,远远的地方传来一声叫声,我的心一下绷紧起来,是H的,不会是摔了吧,呸呸呸,乌鸦嘴,他要摔了我可就惨死了,这么大个山,上哪儿找救援呢?又传来一 声,叫我的名字,我蹭的一下跳起来一面大声回应一面往声音的方向“跑”(穿着雪鞋,再怎么跑也就是在地上拖着快步走而已)。跑了两步,又犹犹豫豫的返了回 来,想万一他没事我这么一去找他不又得错过吗?想了一下,还是留在原地等比较好。隔几秒,H就会叫我一下,我也一下下回应着,他的声音渐渐清楚起来,我一 下意识到他一定是找到路标了,准备抄近路赶回,用我的声音判断方向呢!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H就丛树林的另一个方向钻了出来,兴高采烈的告诉我,找到 路标了,而且离我们还不算太远。

背上背包,我们继续赶路,翻山越岭,终于在下午三点半左右到达heather lake。说是湖,其实在那时是一大片厚厚的雪原,若不是H告诉我,我肯定不会意识到湖其实就在我脚边。H说山里天黑得早,我们不要继续赶了,就在湖边安 营扎寨吧。于是我们转了一圈,发现在几棵小树中间,有一块比较平坦的雪地,旁边还有已经挖好的雪坑,明显曾有人在此snow camping过。H把帐篷拿出来搭好,我们把sleeping pad睡袋统统扔了进去,安排就绪,我的肚子开始咕咕叫了。等H开始生火做饭时,太阳已开始往山背后落下去了。山里的光一会儿就暗了下去,冷风袭来,我站 在一旁冻得瑟瑟发抖,H看我也帮不上什么忙,摆摆手,让我先钻进帐篷里呆着。我爬进帐篷,用睡袋紧紧把自己的双腿裹了起来,身上有羽绒服,还不算太冷,腿上虽然套了两层裤子,可是不怎么挡风,看来还需要再买一条GoreTex的长裤了。

不一会儿,一阵阵午餐肉的香味钻进了我的鼻子。我探出头一看,H已将两包方便面全煮好了。我们俩坐在帐篷里西里呼噜没几分钟就将方便面消灭得精光。吃完我还意犹未尽的,鼓动着H又煮了一包,大雪天里吃加了午餐肉的方便面真是没得说,H大部分时喜欢吃素,所以基本上他吃面条,我吃肉,真香!

Friday, February 09, 2007

Snow Camping (3)

H知道我是第一次backpacking,一路上对我照顾有加。基本上所有的东西都是他背着,我的backpack里只有我自己的睡袋,sleeping pad,替换T-shirt, socks,一件Goose down jacket和我的装满水的water bottle以及一些零碎的小东西,统共加起来估计也不到15磅。他的可就厉害了,75升的大包塞的满满当当的,有他自己的睡袋和sleeping pad,还有两人用的4 season tent,所有cooking gears(REI的炉子,锅以及液体煤气),我们一天半的食物,snow shovel,foem pad,灌满水的water bottle和一个大水袋,等等,大约得有4,50磅左右的样子吧。总之他那个包若是放我背上,我就只有趴在地上爬的份了。

刚开始穿雪鞋还真挺不习惯的,看着自己两个大鸭蹼,都不知该怎么走路了。我摇摇晃晃的在parking lot里来回走了几圈,自认为可以应付了,于是我们背上背包,调好hiking poles的长度,十点来钟,正式开跋。

冬天很少有人来national park,trails也都被雪封盖住了,H在前面开路,我就顺着他的脚印一步一步往前走。还好trail的标记是高高钉在树上的,黄黄的小三角标记,隔一段有一个,但不是十分明显,有的时候就因为被树枝挡着而错过了。不过若象一般的作成小木头桩子的trail sign,估计早就被埋没在雪堆里找不找了。

山里十分的安静,一个人也没有,除了我们挲挲的脚步声和偶尔的几句交谈,就是山林里忽隐忽现的鸟鸣了。我们一整天只远远看见一个cross country skiier,也一瞬间就滑的不见了踪影。雪地里时不时能看到动物的脚印,有snow rabbit的,鹿的,还看到一种也不知对不对,反正我们两一致认为是mountain lion的,当然还有就是我们自己留下的snow shoe print and hiking pole print了。

穿着雪鞋背包爬山,不知要比平时hiking累多少倍。我没走多时就开始出汗了,最后脱的只穿了件长袖T-shirt在30来度的雪山里走,真不失为锻炼减肥的好方法。我们的基本目的地是heather lake,从trail head出发大约有5.2 miles,elevation gain is about 2000 feet(7400 - 9400feet)。如果时间和体力允许,the aggressive goal is to camp at emerald lake,其实差的也不太远。我们时不时停下补充点水分,也顺便将背包放下吃点snacks并歇息一会儿。

走走停停聊聊,各自说着自己以前travel的见闻,倒也不觉的很累。走着走着,过了中午十分,突然发现树上那黄色的小三角路标不见了。来回走了几步,周围的树上都是光秃秃的。H虽然以前来过,但现在全是白茫茫一片,他也有些搞不清楚了。我反正是一路跟着他,压根就没动过脑,所以根本对我们身在何处毫无概念。现在想想这么个僻静无人的地方,要是H把我给扔那儿,估计贴在visitor center旁寻人启示上的那张照片就是我的了。不过还好我对H的这点信任还是不在话下的,否则也不会大老远的跟他跑到这深山野林里来。H决定我们还是继续向前走,说也许前面就会有路标的。我们又向前走了差不多半个mile,还是什么也没看见。H也有些沉不住气了,一个劲的抱怨自己没有事先准备好地图,我们在白皑皑的雪山里lost了。

Thursday, February 08, 2007

Snow Camping (2)

不知是因为太兴奋,还是因为换了新的环境,一个晚上迷迷糊糊醒醒睡睡了不下十次。终于在早上天色微亮时放弃了再次入睡的打算。睁着眼睛四处张望,车窗上全部挂满了一层厚厚的水雾,想来车外的温度一定很低,不过车内温度还不算太冷,紧紧裹在睡袋里觉得还是瞒暖和的。

H 没有我这么怕冷,先起身下地煮水做早饭。我磨磨蹭蹭从睡袋里钻出,披上我的滑雪外套,爬出车门一看,整个camping site一片雪白,只有零星一两个帐篷支在雪地里,一点绿,一点黄,颜色还很亮丽。不过气温真是很低,估计只有十度左右。我把帽子手套全戴上,匆匆向洗手间走去。地上除了雪还积了冰,短短的一段路我还差点摔了一跤,暗自后悔没有拿着hiking poles出来上厕所。等我小心翼翼走回车子时,H已将早饭作的差不多了。早上吃稀饭,韩国店买的袋装的,加水一煮就可以了,里面还有一些切碎的小胡萝卜什么的,味道还不错。只是camping site的桌椅全部都埋在雪里,我们只能站在雪地里吃,热乎乎的稀饭吃了没两口,就被周围的冷空气打成了凉粥,一顿饭吃完,我的双脚反而比吃之前还要冰了。

吃罢早饭,收拾行装准备上路。我突然发现我的指甲又断了。自从去年年底从国内回来,我的指甲就不停的断,也不知是不是缺钙,这次 trip之前我还特地修了一下的,可能是因为天气太过寒冷干燥,加上刚才收拾东西时可能又碰到的关系吧。还好我随身携带指甲刀,一气之下将每个指甲都剪成了象用牙啃过的那么短。

开车来到visitor center,发现冬天竟然不开门,只有一个标记写着若有需要,自己填写wildness permit,填完投入slot内,我们拿起一张,仔细填完,要填的东西还是很详细的,除了姓名地址之外,还需要填你车子牌照,在山上准备呆几天,从那个 trail进,哪个trail出,晚上会在哪camping,帐篷的颜色等等。都是以防万一人走丢或发生危机情况诸如雪崩之类可以帮助救援锁位用的。最近出了好几次这样的事故,人不是失踪至今未找到,就是找到了尸体。我们填表时旁边还挂着一张寻人启示呢,照片上小伙子长的还挺精神的,不过日期已不是最近了,估计只能等到雪全部化尽时才有可能被发现了。填完表,我们翻来覆去也没有找到需要交多少钱,也没有指示说将钱投在哪里,原来冬天的wildness permit是免费的吗?!象昨晚的camping fee也没有人收,也没有指示,早上ranger还开车来转过一圈,也没人说起,看来冬天camping还挺省钱的。只是左找又找也没有找到trail map,H决定就在trail head处大概看一下大木板的地图上路,我想着那个失踪的小伙子,心里有些惴惴不安的,不过凭着对H能力的充分信任,还是跟着上路了。

Wednesday, February 07, 2007

Snow Camping (1)

周末两天,和H去了Sequoia National Park。从来没有做过backpack camping的我竟意外的作了一次snow camping。H本来计划要去Yosemite的。若不是我的加入,他可能会camp在half dome了。我则是到周三的晚上才临时决定去的,决定前顺手查了一下Kings canyon和Yosemite的天气,发现weather.com上Kings canyon有30-60华氏度,而Yosemite只有10-40华氏度。10华氏度相当与摄氏零下15度啊!我一向怕冷,又从来没去过Kings Canyon,于是将H鼓动着把目的地临时改成了Kings Canyon Sequoia National Park。

星期四晚上我一直工作到凌晨快五点,睡了五个小时左右,又爬起来继续干活,不过没去公司,working from home来着。中午随便吃了点,H来接我了。我拿上我的枕头,backpacking的包,睡袋,water bottle,hiking poles,一两件hiking t-shirt和hiking socks,穿上我的GoreTex的hiking jacket,登上我的GoreTex的hiking boots,就跟着他上路了。我因为一直在加班,再加上根本就没有什么backpacking的经验,什么都没有准备。说实话,在这之前,我还从来没有睡过睡袋,不是没有camping过,只有做过car camping,而且是literally的car camping,睡在车里,用的充气床垫和自带的被子枕头,比较奢侈的说。好在H很有经验,也不是第一次去Sequaia National Park。所有的准备工作都是他一人做的,包括食物准备和路线制定,我们用的tent以及我的sleeping pad也都是他的。我就坐享其成了!

第一站REI。H说怕山上还有很深的积雪,我们得去租两双雪鞋(snow shoe)。我心想,用的着吗?30-60度,雪早该化了吧。不过H说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嘛,还是租一下的比较保险。后来也证明了这是一极其明智的决定。

REI出来差不多一点半了,我们正式出发。中途在Gilroy附近下来购买了小瓶的红酒,牛肉干,午餐肉以及我最爱的黑巧克力,我们又继续上路了。

进山时已是太阳落山十分了,我们在山里曲折的公路上盘旋上升。山中空气清澈干爽,太阳早已落如地平线以下了,只留下天边一抹艳红的晚霞,与远处的雪山相应生辉。H惊叹着这大自然的杰作,而我则坐在一旁默默的被这美景感动着,希望时光就此停留。

想到日后两天,我们只会以snack bar和方便面度日了,H周到的定了park里唯一的restaurant--Wuksachi restaurant的座。随着海拔的升高,路边开始出现积雪了。到Wuksachi lodge时, (restaurant is inside the lodge),差不多快晚上7点了。下车发现除了车道外周围全是几乎及膝深的积雪,而外面的气温也只有19度,和weather.com所写的相差甚远。估计weather.com是在canyon里最底点测的气温吧。

我一天没怎么吃东西,饿的早就前胸贴后背了,restaurant价钱不扉,但食物的确做的很好吃,我们要了salad,两份main entree以及两杯wine,趁机美美的大吃大喝了一顿。因为我过意不去对这次trip一点贡献都没有做,所以这顿我请客!

吃罢晚餐快9点了,我们又接着开往离restaurant不远处的lodgepole camping site。晚上搭帐篷太不方便,所以决定在车里将就一晚。好在H的SUV很宽敞,把后坐椅背放下足足有一queen size床那么大,后来我们发现他的trunk还真是要比他的帐篷还宽敞呢。铺好sleeping pad,钻进睡袋,为了保证晚上的睡眠质量,我们又干掉一小瓶红酒,然后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Tuesday, February 06, 2007

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

昨天因为脖子不舒服,早早回了家休息。坐在床上,随手打开browser,翻出bookmark了的“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看了起来,谁知一拿起就放不下了,到凌晨一点一口气将它读完。一个清新的爱情故事,两个非常相爱的人,但被作者定为一定不能在一起,而且也一定没有一方突然死去。

她是一个单纯不谙人情事故的中文系女孩,年轻漂亮,简单的像一张白纸。他是一家报社的摄影。相遇,一见钟情。他因工作关系,经常出差。她身体不好,家教又甚严,不能随他左右。她对他的爱都是在等待中度过的。可他最终还是离开了,并不是因为不爱她,她其实一直是他的最爱。一个简单的相爱却不能相守的故事。

我从她身上看到了自己年轻时的影子,在她眼里,世界只有黑白两色,不是对的就是错的。只有经历过风雨才蓦然发觉其实这个世界大多都是灰色的。爱情也许是女人的全部,可对于男人,光有爱情是不够的。他最终成了别人的丈夫,不只是因为别人有了他的孩子,我想还是因为那个女人有足够辅助他的资本,虽然他并不爱那个女人。尽管他如此爱她,没有其他的任何一个女人可以从他那里得到过与之比拟的爱,可他,更爱的还是自己。以至于他没有勇气去告诉她事实,“不跟相爱的人说分手再见,我们是那么怯懦地无法面对背弃。背弃,因为更爱自己一点。”

我想他们最终没有能够在一起除了他更爱的是自己外,她太单纯温婉了。她一心一意相信他会回来,而她所做的只是等待。她在给他的信里写到“‘骏马秋风冀北,杏花春雨江南’,你是用镜头说话的,两年之后你又会去哪里呢?可是,亲爱的,你要知道,无论怎样我都会等你回来的。走在校园的梧桐树下,路人迎面而来又擦肩而过,没有你的世界也并不寂寞。如果能在无人的路上散步,无思无念,沉入一种静谧,让时光从肩头缓缓流过,那也并不寂寞。有路灯打开了夜的黑衣,照绿了一枝残叶,那一角像一个脆薄的梦,经不起一碰也经不起一想,像爱情。在无人的路上散步,寂寞就在一回头间看到了。春到深处就不见了,我也渐渐地习惯了没有你的日子。”可惜,他并没有读懂这字里行间的深情,真正明白是在多年以后。

她就那样默默的等着他,即使在他伤害她之后。

“即使这一生她都不能再与他相见,即使他让她失望,即使最终她不跟他走,她还是会等他的。不是为一个结果,而是一种心情。等待和爱情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捉摸不定:也许他明天就回来了,也许他永远不回来。——答案?你永远不知道。”

等待和爱情有着相同的本质,那就是捉摸不定。是啊,爱情中的等待是最折磨人的,可以几秒,几天,几年,这一秒的将来可能是这样,而下一秒就可能转成另一样,全凭等待中自己的想像。

而爱情和婚姻似乎可以是没有关联的,他说“婚姻不需要多少爱情”。他想要过的生活是可以四处游走,而这在她是心有余而力不从的。可是那个女人可以,虽然没有爱情,可是有很好相辅相成的partnership,也许婚姻只需要partnership就可以维持,而爱情只不过是boring生活中小小的兴奋剂罢了,可以丛婚姻外去获取。

如果他们两人最终真正在一起,我想也不会像童话故事中那样live happily ever after的。她太娇弱,需要一直受到呵护,对于他来说,肯定会有很大压力,而他们的对生活的要求是不同的,她愿意和他一直腻在家里,而他确是一颗想外跑的心。也许正是彼此太多的不同才造成了这段刻骨铭心的爱,也致使他们注定的结局是分手。

多年后的意外相逢,两人还是互在对方心中占据着重要的位置,他并不是没有过再去找她的想法,可她说“我原谅你,可我不能再信任你了。”这个她曾经最信任的人,以背弃,逃避深深伤害了她。再要重新建立起信任,可能是世界上最艰巨的任务了。我想,他们今后的轨迹只能是平行而不会再有交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