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长啸声,把我从睡梦中惊醒过来。我抬头看看窗外,天还是墨墨黑的。打开灯,看了看手表,还不到早上五点,我一共才睡了一个多小时。关上灯,拉紧床罩,想再睡一会儿吧。可任凭哈欠打得泪流满面,我辗转反侧的就是睡不着。只好眼睁睁的瞪着窗子,在火车的声声轰鸣里,将黑夜等成了黎明。我爬起身来,去厕所用凉水洗了把脸,打开反锁的门,来到厅里。一晚上没有怎么喝过水,嗓子干得快要冒烟了。看着桌角上的那杯水,我的脑海里猛烈的做着思想斗争。喝,还是不喝,这可是个生存问题。感觉我都快赶上上甘岭的战士了。最终对水的欲望战胜了对安全的理智,but I didnot 100% loose my mind yet。我没有用小老印的杯子,而是回房间拿了那只从飞机上带下来的小塑料盒,去厨房到了水,牛饮而尽。有了第一回,就没有什么可以害怕的了,于是我一而再,再而三,给自己灌下了好几盒水。时间还早,小老印们都还没起床呢。我又回到自己的房间里,翻出带来的小说读了起来。
终于熬到小老印们都起了床,已经是差不多早上八点了。让door boy给公司security manager打电话,活生生把security manager从床上给揪了起来,让他帮我去查我们公司其他来出差的同事住在哪。(我来之前就听说我们公司还有另外两名同事--一个QA Manager和一个Dev Director这个星期也在这。所以我想还是和他们同住一家hotel比较安全。)
door boy很是勤快,起床后就开始打扫卫生,把房间里里外外都打扫得十分干净,还帮我把外套,包包都挂在了衣橱里,而我则像阔太太似的坐在沙发上看HBO。过了一会儿,cook跑来问,"Madam,早饭想要吃什么?”我正饿着呢,也就毫不客气的点名要toaster, scrambled eggs and fruit juice。看来印度的等级制度还是很厉害的,door boy估计是最低级了的吧,因为他还得听cook使唤,出门去为我买所有早饭的原材料。说实话,现在想一想,如果guest house本身的条件不是那么差的话,住在那其实还是不错的,真是有点旧社会仆役成群的架势。不过在当时,我只一心想着怎么去住hotel,好好洗个热水澡再美美睡上一觉的。我就一直坐在沙发上看HBO放的老电影"Die Hard",只听见cook在厨房里一阵忙活,不多一会儿,door boy将餐桌设置好了,过来请我"Madam, breakfast is ready!"早餐是四片已经涂好黄油的烤面包片,鸡蛋,还有用新鲜葡萄榨出来的葡萄汁,十分丰盛。我邀请cook和door boy一起进餐,他们却推辞说他们会等我吃完后再吃的。果然,在我狼吞虎咽的消耗掉早饭后,door boy收拾干净桌子,和cook在厨房里享用了他们的早饭。
上午十一时,security manager终于打电话来,说我的两名同事正在公司呢。我问他hotel的事怎么样了,他却说他不能做主,会帮我联系印度的dev manager的,不过如果我愿意,可以去公司和我那两名同事汇合。我想正好可以去问一下我的同事住在那一家hotel,并且给我的电脑充充电。于是让security manager派了辆车过来,我带上我的电脑去了公司。
到了公司见到我那两名美国同事,感觉跟见到亲人似的,向他们吐了一通苦水,得到一致同情。他们正好就住在我前一天晚上美国同事告诉我的那家hotel,我打电话到hotel去询问,周末这两天还有空房间,我正要预定时,印度这边的dev manager打电话进来了。电话里我态度明确,说guest house我是不会去住了,怎么能让我一个女生和几个男老印住一块儿呢,况且火车吵得人根本就不可能睡觉。结果这老兄倒好,说了一句让我目瞪口呆的话,他说,现在房间紧,可能一时定不着,要不你先去和我妈住吧!我@#$%^&*,ft!!!他还在电话那头叽里呱啦呢,我好不容易回过神来,把他打住,说不用麻烦你妈了,我已经查过hotel,至少周末两天有空,我自己用卡订,剩下的事到星期一HR的人回来再说吧。他还在那里不甘心地说,你美国的卡这边的hotel可能不收的,要是卡有问题,打电话给我还是住我妈那儿吧。@#$%^&*,不知道他到底什么意思啊!!!
Anyway,最后的结果当然是我自己用卡订了St Mark's hotel的房间。然后冲回guest house,拿了我的行李,和door boy and cook告了别,直奔hotel住下。终于洗上了一个热水澡,美美的睡了一下午,来之不易啊!